動植物的復雜變形和運動能力對其生存與進化至關重要,為智能變形材料、軟機器人的設計開發提供了靈感和范例。水凝膠與生物軟組織具有高度相似性、多種智能響應性,是構筑軟驅動器和軟機器人的理想材料。基于對生物體系工作原理的認識以及水凝膠加工技術的突破,該領域在近十年得到了快速發展。浙江大學鄭強、吳子良團隊應邀在《Accounts of Chemical Research》上發表了題為“Programmable morphing hydrogels for soft actuators and robots: from structure Designs to Active Functions”的綜述論文并被選為封面文章,總結了近年來在水凝膠可控變形與凝膠軟體驅動器、軟機器人領域的研究進展。
軟驅動器、軟機器人等器件功能的實現,與高分子軟材料可控變形密切相關。通過構筑平面、厚度方向的梯度結構,可以使水凝膠在外界刺激下產生非均一的體積溶脹或收縮,進而產生內部應力,發生彎曲、折疊、扭轉、屈曲等模式的可控變形。通過多個單元的疊加,可以形成復雜的三維構型。平面梯度結構引起的面外屈曲變形具有雙穩態的特性,為水凝膠實現多穩態構型提供了新的途徑。浙大鄭強、吳子良團隊采用局部預溶脹的方法調控多個單元的屈曲方向,使同一水凝膠在相同條件下獲得了多種不同的構型。在含有周期性平面梯度結構的水凝膠中,相鄰單元的屈曲變形相互影響,呈現協同效應,從而自發形成周期性起伏的構型。
圖1. 生物組織的可控變形及運動功能。
圖2. 含有平面梯度結構的水凝膠的協同變形與多穩態變形。
可變形水凝膠廣泛應用于醫療器械、軟驅動器等領域。然而,由于水凝膠力學性能較差,驅動器的輸出力比較有限,并且驅動速度較慢。該團隊通過3D打印高強水凝膠,制備了兼具輸出力大和響應快速的軟驅動器;設計了高強度水凝膠管狀抓取器,可牢固抓取不同形狀的物體。已有的水凝膠驅動器大多通過彎曲變形實現功能,已發展的其他變形模式為軟驅動器的設計與應用提供了空間。

圖3.水凝膠軟驅動器。
可變形水凝膠是設計具有運動功能的軟機器人的理想體系,其難點在于如何將水凝膠的可逆彎曲、伸縮變形轉化為連續、定向運動。采用周期性環境刺激、使用棘板控制單向運動、設計非對稱幾何結構是實現水凝膠定向運動的常用策略,但運動方向單一,無法實現反向運動。該團隊采用動態光驅動水凝膠局部變形并同步調節與基板的摩擦力,實現了爬行、轉向、蠕動等運動過程及方向的動態調控。

圖4.可“行走”的水凝膠的軟體機器人。
可變形水凝膠在生物醫學、柔性電子等領域也展現出了巨大的應用潛力。但是,水凝膠體系與生物體的智能性相比仍存在巨大差距。此外,其應用領域仍需進一步拓展,還須考慮安全性、穩定性等問題。
該文章發表于Accounts of Chemical Research,該工作得到了國家自然科學基金委的資助。
文章信息:
Dejin Jiao, Qing Li Zhu, Chen Yu Li, Qiang Zheng, Zi Liang Wu, Programmable Morphing Hydrogels for Soft Actuators and Robots: From Structure Designs to Active Functions, Acc. Chem. Res. 2022, DOI: 10.1021/acs.accounts.2c00046.
https://pubs.acs.org/doi/10.1021/acs.accounts.2c00046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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