多年來,由高校“行政化”帶來的學術不自由、抄襲和長官意志等問題備受詬病,呼吁高校去“行政化”的聲音日盛,直至“錢學森之問”到達頂峰。如何回應民間的關切,培育出符合現(xiàn)代要求的高校,逐漸被擺上議事日程。2010年,肩負高校去“行政化”使命的南科大組建,引來輿論的持續(xù)關注,及至如今全面推動高校啟動章程制定或修訂工作,讓我們看到了去“行政化”的曙光。
教育部通報的文件可圈可點,比如,明確規(guī)定了高校應當制定章程,并以章程為學校校內“憲章”或“憲法”,界定高校相關事務;再如,章程應明確支持校長獨立負責地行使職權的制度規(guī)范,還應明確規(guī)定學校學術委員會、學位評定委員會以及其他學術組織的組成原則、負責人產生機制、運行規(guī)則與監(jiān)督機制,維護學術活動的獨立性。
這些信息都在告訴我們,教育行政主管機關給高校“松綁”在不久的將來或可成為現(xiàn)實。而對于高校來說,行政主管機關的“松綁”,一定程度上就意味著有了充分的學術自由。但是,我們還應該看到,在高校章程的制定過程中,高校主管部門仍可介入起草,學校黨委仍對章程制定擁有領導和決策權,在審定、審議環(huán)節(jié)上,也有教育主管部門的身影。
毫無疑問,在高校章程的制定過程中,高校主管部門仍置身其中,難免有讓“去行政化”的努力付諸東流的可能。畢竟,行政權力從來都不會甘于悄然隱退,總會鉆取制度的空子挾制改革。因此,要想徹底實現(xiàn)政校分開,我們還需要讓體制持續(xù)革新,在推行“去行政化”努力的同時,少一些附加在這種改革之上的障礙。
具體而言,首先是厘清政府與學校的關系,讓學校在經費和人事任命上不再依附于政府,從而倒逼行政權力不再對高校發(fā)號施令,給予章程更大的獨立空間;其次是構建高校內部民主治理結構,比如建立董事會、監(jiān)事會等機構,以及充分發(fā)揮教職工代表大會的監(jiān)督作用;再次就是為社會監(jiān)督和社會參與提供足夠的空間。